第28章-《殿下,你偷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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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既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信,那她便等着,等着她终究信自己的那一天。说一次不信,说一百次一千次她总该信了。

    次日,芃姬醒的时候法一已经上朝去了,芃姬被禁足三日,倒是可以偷闲多睡会了。

    待芃姬洗漱后,倒是慢悠悠上起妆来,法一下了朝,两人一同用早膳。若姐儿已经在餐桌上等候父母亲,见两人来了乖巧向着父亲母亲行礼。

    因着往常芃姬并非整日待在府中,是以若姐儿是甚少与芃姬一同用膳的,自从法一来了公主府后,因着要给父母亲请安,倒是母女一起用膳的次数多了起来。

    几人正用着早膳,法一无奈看着若姐儿小口小口的用粥,失笑的摇头想与芃姬说说孩子的事,一转头就又看见芃姬那张小嘴正一口一口的用着粥,两母女在这点上倒是相像得很。但她原本想劝若姐儿大口用膳的话也给咽回去了。

    她便转而替若姐儿舀了一碗面片汤,好歹有些味儿,吃饱了上午玩起来才有力气。

    众人倒像是习惯了驸马的作风,在餐桌上会亲自动手替人夹菜。

    虽说这不符皇家规矩,但皆觉得这并非坏事,原本一家子就不该如此生分,左右是自己府中的事,也没人敢传出去。

    芃姬也未出言阻止,母妃还在世时,她便从未按着皇家规矩来,经常撒娇让母妃喂饭都是常有的事。

    一家子和和气气的用着早膳,却被门口一探头探脑的人给打搅了。

    “大人。”先是轻轻的一声,而后又加大了一点音量喊了一声:“大人,是我,思齐。”

    竹香一见那人,便气得脸红。她看了一眼自己主子,见主子示意便上前走到厅门口,斥道:“好啊,你不在柴房好好呆着听候发落,竟还敢逃出来。”

    那法思齐却讨好对着竹香笑着,她现下可不敢再惹了这小丫鬟,“这位姑娘,我实是找大人有些急事,可能行个方便?”她将眼神探向膳厅中的法一,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法一自是听见了法思齐喊她的声音,这才想起,她昨夜将法思齐给忘了。是她的错,她对不住思齐。

    她向芃姬求情道:“殿下,臣这长随自小便是散漫惯了,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让臣将他带走好生管教。”

    芃姬原本也只是想唬唬这主仆二人,但现下看这长随跟他的主子一样,是个胆大的,竟还敢逃出来。也不知公主府的那些护卫们都在作甚,前有廷尉可以随意出入府中无人察觉,现在就连这长随都能随意逃出。

    看来是得命梅花好好整顿这府中了。

    “既是驸马的人,本宫也没得定要处置了他。可这人却是真真的轻薄了本宫的大丫鬟,现下就将此人交给本宫的大丫鬟,让她好生替驸马管教这人,待管教好了,再回驸马身边伺候。”

    竹香听了这话,便笑着应了芃姬,转而叫法思齐在门口候着,待她伺候好了主子用膳,再来好好“管教”他。

    法一却像是不敢相信般往门口看了一眼,思齐轻薄了竹香?

    她仕女族可没有轻薄女子的恶习,这思齐不过是来了京州几年,便惹了这等恶习,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便就应下了芃姬。

    那法思齐只觉末日要来了,这等狮子吼的女人还不得要弄死自己,她真的好想温温柔柔的云霞姑娘啊。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法一,都说人都是重色轻友的,果真如此。

    看了看那瞪着她的丫鬟,她认命的在门口候着。

    用过早膳,法一是不想离开芃姬身边的,便借故与芃姬谈起今日朝中之事,还将皇帝的圣旨给拿了出来。

    芃姬认真的阅了一遍圣旨,旨意上命她三日后出发,前往泉州安抚流民一事。而法一也需要前往泉州,查清泉州知府被血洗一案。

    谈到正事上,芃姬却是一点为难都没有,与法一讨论起案情。

    “驸马现下可已知晓,这泉州知府一案,背后推手是何人?”

    法一却是一点都不严肃,一边起身替芃姬斟茶,一边随口说着,“现还未去泉州,不知案情具体情况,但依着臣先派去泉州的人回信来看,必是京州贵极之人。”

    芃姬抬眼看了一眼法一,对她丝毫不避嫌将怀疑说了出来,倒是满意的得很。贵极之人,无非就是五位哥哥的其中一人了,能直截了当的告知自己,便是将自己看作自己人了。

    想到这人的能耐,她又问了一句:“查案一事,朝中怕是驸马第二,便无人敢言第一,本宫相信驸马定是能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安抚流民一事,本宫也无甚好法子,驸马可有什么建议?”原本她此时该是去偏殿召见幕僚,让众位能人异士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此番泉州一行,对于她稳扎朝中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重要点。

    她非嫡长女,只能靠得些民心来让朝中重臣更加信任她。

    何况泉州乃是南方海运贸易最大的港口,这事还牵扯到与干共国签订的往来贸易协议,更是不能大意。

    如若这是京州贵人与干共共同谋划了此事,那泉州岌岌危矣。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法牢酒的本事是高于她这些年招揽的那些幕僚的。

    哪怕是说着朝事,法一也觉得开心不已,只要能待在芃姬身边,就是什么都不说她都欣喜。

    “史上流民暴动皆少不了两个原因,一是有人传播留言,煽动情绪,带头策划。二是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她想起竹香往常是要替芃姬捏肩的,便走到芃姬身后,将双手轻轻放置在她肩上,轻捏起来。

    先是一愣,而后感觉舒适的得很,芃姬便任她了。反正也不是她要法一来伺候她的,是她自己要捏的,自己作为公主,受了又如何。

    “那依驸马的意思,本宫应当先让泉州老百姓的日子过下去?”

    “殿下聪慧,泉州原本作为一个贸易港口,经济应是比别处更好才是,大部分老百姓也该是富足才是,这回却是有不少老百姓成了流民,殿下觉得,会是为何?”

    芃姬仔细思索起来,她是与皇子们一起读的书学的策论,史上有流民无非是有天灾人祸,而泉州近年均未有大灾难,便是人祸了。现下国家国库充足,赋税并不重。

    “可是有贪官?”

    法一笑了,“殿下果真是聪慧,臣佩服。”

    要不是她仕女族族人遍布全国,消息灵通,法一都想不到仅是因为一贪官的存在便导致那般多的流民。

    特别是那泉州知府当年是以清廉闻名,才会被派去了经济繁盛的泉州。

    法一感受着双手下的触感,她捏着芃姬肩上那唯一的软肉,替她捏揉着,那似梅花清冷的香味不停地闯入她的鼻中,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竟有些后悔昨夜没接受了芃姬那等示好。

    那般直接的示好邀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她是一个正常的仕女族族人,她八岁按着族中规矩学了姆妻之间的房事,现下二十一岁,对着心爱之人总是易有想法的。

    她只能想着琼林宴那晚,这人曾问过自己姓名,情至浓处喊着自己名字的模样来解自己的渴求之苦。

    芃姬却是丝毫不知法一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今日一直夸她的法一瞧着顺眼了不少。如若这人以后都能如此安分,便是最好不过。

    “驸马怎的今日还不去衙门?”

    廷尉大人就连元日都会雷打不动的去衙门这样的传言芃姬也是听过的,当初她还在心中夸了一番,觉得要是朝中官员都这般勤奋,何谈国家不兴旺呢。

    现下勤奋的廷尉大人却在府中替自己捏肩,芃姬想到这儿,只觉得肩膀那儿不自在的很。好似她是那等享乐之人,拘了人家好官在这儿伺候自己。

    “臣已将衙门中的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准备三日后与殿下一同前往泉州。”她又想起一事,“臣今日还禀告了那魏家二房嫡子的案子,将他仗着贤王的势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实情给捅了出来,顺便弹劾了贤王,现下他已被陛下禁足三月,英王想要求情,却也是被陛下给斥责了。殿下今日真该去看看,英王吃了瘪的样子。”

    法一带着笑说出此事,想讨芃姬的喜。

    她也确实讨着了,她的大皇兄连带着二皇兄是最不在明面上将她放在眼里的人,经常在朝堂上弹劾她。

    可自己既不用替外家挣富贵,也从不在外玩乐,他压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即便是弹劾,也只得在她的生意上做点文章,可她又是替国库和父皇的私库挣钱,父皇又如何会怪罪她。

    就在这事上,芃姬就觉得,自己这大皇兄当不起一国天子,明知自己是为国、为天子解忧,他依旧要在皇帝面前讨嫌。

    除了占了一个嫡长和有个国公府作后盾,也没别的优势了。

    而蒋国公是右相,父皇又打算将法一摆在左相的位置,可想而知圣意如何。怕是这老大的国公府后盾也要不起作用了。

    可这却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做这种事。因着老大弹劾了自己,便要替自己打回去。

    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坏。

    “驸马说的本宫还真想见识见识,老大在嫡长子的位置上待了一辈子,怕是从未有人敢直面叫他吃亏呢。”

    法一听出芃姬此时的喜悦,便觉得她做的事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能哄得芃姬开心,别说要英王吃瘪,就是要她去刺杀英王,她都愿意。

    “殿下这般笑起来,真好看。”

    芃姬的脸一僵,“驸马该去准备泉州一行了。”

    “没甚好准备的,带着自己的脑袋去就行了。倒是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带的?”

    芃姬站起身,脱离她的双手,“自有竹香与菊秋备好一切,本宫想起,今日该去看看若姐儿了,驸马便去忙自己的吧。”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就不信这法牢酒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要再黏着本宫了,本宫怕自己会再次被你这老狐狸给骗了。

    “殿下,臣也一同去吧,原本不还打算着要让若姐儿启蒙的,正好臣这三日均无事,便去给若姐儿当先生吧。”法一其实是不想孩子这般小便学那些无聊的诗书,但现在若姐儿便是她能见到芃姬最好的法子了,只能牺牲一点若姐儿玩乐的时间了。何况自己亲自教养,也可教她玩些别的,免得整日只会跑着追小鸟。还得秉承着贵女风范,不敢大步跑起来追。

    她第一次见若姐儿小碎步快步走起来去追那刚出生不久的鸟儿时,还惊了一番,以为这孩子是有什么先天不足,待偷摸了解后,才知晓是这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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